楚莫塘感到一阵寒冷。不同于往日遇到鬼魂时的冷,他甚至疑惑为何活着的人竟也有这样的气场。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怪叫,一只生物飞到楚莫塘面前,试图用他的嘴去咬把楚莫塘抓的死死的手。
“小白,回来。”
楚莫塘大声呵斥道,那生物听到后竟停下了攻击,乖巧地落在楚莫塘身边,对着苏方宇呲牙。
这时的苏方宇早就放开了楚莫塘的手,谁被这种不明生物一吼一吓,都会抖上三抖吧,这人却也只是松开手脸色变了变。
“很好,看来你就是楚莫塘了。这么说你还是有点能耐。”
苏方宇端详着蹲落在楚莫塘身边的白鵺扯出一个及其不自然的笑容。
楚莫塘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抬头,又回到病床前,伸手摘下孟原的呼吸面罩。
“这东西不能再带着了,不然他永远也醒不来。”
被摘下呼吸罩的人呼吸马上弱了下去,心跳也慢到每秒六十不到,但并没有消失,趴在他的鼻端和胸前,你就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和缓慢大的心跳。
即便是不怎么爱看电视,楚莫塘还是一眼就认出床上躺着的人名叫Hover,是个很有名的音乐制作人,还拍过一部口碑很不错的电影。
“六个月前他手术失败,我马上又召集人员进行了二次会诊,会诊结果是再次开颅修复上次的错误,可又过去这么久他都没有醒来过。”
苏方宇抚*摸着重见天日的面庞,小心翼翼地试图为他抚平脸上因长期佩戴呼吸罩而留下的印痕。
“他的魂魄已经不在这里,我们只能静静等待他魂魄归来的时候。你已等了六个月之久,我想再多等两天应该也坚持的住吧。这几天就让白鵺(ye四声)守在这里,千万别让外人进来,不然会出人命。”
楚莫塘抱起白鵺,用手指帮他打理着毛发。
“它是《山海经》北山经中单张山上的那只灵鸟?”
那苏方宇竟也是个识货的人,伸出手去试图碰碰白鵺。
“正是,友人的护身灵鸟,让我替他看管一段时间。”
可惜那鸟并不怎么友好,见到苏方宇伸手试图触碰自己,竟向另一边移了移脚步躲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游园惊梦 之二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楚莫塘来到的第四天,一阵昏迷不醒的孟原张开了双眼。
苏方宇找楚莫塘来这里无非就是所有的科学方法都试过,黔驴技穷后另辟蹊径。本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尤其是在楚莫塘迟到将近两个小时,又一副少年郎的模样。
在一般人记忆力,凡是会点法术的人,不都应该是有着白白的胡子,手持拂尘的老人家嘛。因此,苏方义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鵺的出现,让苏方宇看到了希望,毕竟一般人是驾驭不了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再说,这种灵鸟能辨是非,如果是十恶不赦或大奸大恶之人会被它咬死。
很快,孟原醒来的消息就传到楚莫塘那里,楚莫塘决定去趟医院,毕竟白鵺还在那里。
刚到走到病房前,经听到病房里传来东西打破的声音。
推门进入后,楚莫塘傻了眼。
那苏方宇正将孟原按在床上使劲的亲吻着。孟原显然是不愿意的,他的手一只被苏方宇抓着,另一只却伸向桌子,水杯被他胡乱拍打的手挥掉,落在地上,成为一堆玻璃碴子。
苏方宇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他扼着孟原的下巴,不让孟原的脑袋来回摇动吻失了准头。
楚莫塘不太好意思,他敲了敲门。
听到声音,苏方宇一脸怒容地抬起头看。楚莫塘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话说这见过大风大浪的楚莫塘都被看的如此这般,难怪门口站着的保镖一个个低着头像孙子一样不敢出声。
见有第三者进屋,苏方宇也不再继续动作。他起身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西装上衣,看着床上的孟原说道。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的想法,今晚我来接你。”
说完,苏方宇就走出了屋子。在经过楚莫塘面前时,可能想起楚莫塘怎么也算是孟原的救命恩人,嗯了一声,算是同他打过招呼。
走近床边,楚莫塘看到床上的孟原由于刚刚的挣扎病号服的上衣扣子掉落两枚,露出锁骨以下的胸膛。
在病床上躺了六个月的病人,根本没有什么气力,胸膛上也没有什么肌肉,瘦的你都能够看到一根根肋骨。
就这还是因为这里医护条件好,孟原在昏迷的日子里每天都有按摩的护工,这才不至于肌肉萎缩。
帮孟原整理好衣服并把他包回到被子里,楚莫塘又来到门口找到扫帚清理干净地上的玻璃碴子。最后他坐到看护椅前,看着刚刚醒来,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人。
“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挺生气的。”
楚莫塘没话找话。
“我想跟他分手,他不同意。”
孟原毕竟是个病人,六个月没开口说过话,声音嘶哑及其难听。
“这就是了。他等了你六个月,就盼你醒来,可你醒来就是这么一句,给谁谁受得了。”
楚莫塘咬着保镖送进来的苹果,又嘱咐他们再找个杯子倒杯温水过来。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美的梦。”
孟原终于转过脸看向楚莫塘,他的眼神不像苏方宇离开时那么充满绝望了,甚至可以说在他的眼神里,楚莫塘看到了幸福和满足。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梦到了什么。”
楚莫塘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微笑着认真地说道。
“那我梦到的,可是真的?我现在开始怀疑,究竟梦里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这里的经历是真实的?”
“都是,无论是你梦里还是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孟原显然没有猜到楚莫塘会这样回答他,他瞪大眼睛困惑不解。
“那为何我还要回来?”
“前世缘已尽,今生事未果。你回来当然是要圆今生未圆之事。”
自打变成秦逸加后,已很少能再看到如此经典的楚莫塘式回答。其实,无论外表怎么变,性格怎么改,有些东西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缘已尽?不可能,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谈何已尽?”
孟原接受不了这样的答复,他低吼出来的声音像是低级的小提琴拉出来的乐曲般呕哑,及其难听。
这时,保镖送来了水,楚莫塘接过,小心地喂到孟原唇边。
“介不介意把你的梦同我讲一讲,也许我能帮你。”
为了让孟原相信自己有能力,楚莫塘又放出刚刚收起来的白鵺,白鵺被放出来后,在孟原顶头上方盘旋像是在审视孟原。
最终,白鵺落回楚莫塘身边,蹲下不再动弹了。
孟原震惊地回过神后开始讲述起他梦里的事情。
病房外的太阳从正中走到偏西,一个下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过。
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有的人庸庸碌碌,有的人忙的不可开交;有的人收获成功,有的人失败心灰意冷;有的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找到了另一个真理,更多的人却只是把这当成生命之中最平凡的日子过着。
你会不会在喝水时,在想某某某明星会不会正在此时拍着戏?你吃饭有没有想过那个你暗恋的人是不是也在就餐?你在睡觉时有没有想过,某位国家领导也许正在你的脚下地球的另一边会晤?
无论你在想什么,反正日子是这么过去了。这一刻,这一天也变成了你生命中的某一点,被遗忘。你活的越长,这一刻,这一天占生命的比例相对就越小。
可是对于孟原来说,他的昏迷的六个月,时间却是被无限放大了。
当楚莫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