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1 / 2)

>不是你母家的东西,你何必惶恐不安呢?”

“臣妾哪里有惶恐不安了。”黄蕊娥疑惑的盯着皇上手里的账册,额头、后心都沁出冷汗来。她并非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当初购置大量的极品当门子,所费不菲,自己身边根本没有这么多银两,都是与母家相商,由绸缎庄出资暗中托人购置的。

可为避免明眼人查出真相,账册上已经做了亏损的手脚。何况,为能顺利的嫁祸给旁人,她可是破费了心里,将普通的银子,换成了官银瞒天过海。谁让陈青青的父亲也是在朝为官的大臣。要拿的出手,就必然得都计算到。

这样一想,黄蕊娥心里有有些底气了,这么费工夫的事儿,并未曾在秀贵人有孕之处就预备妥当,而是经过月余的准备才办妥。皇后即便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分分豪豪都算计得到啊。何况物证是死的,人证也剩不下什么,死无对证之事,料想皇后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没有就最好不过了。”兰昕扶了扶膝上的锦缎,正是凤尾的彩绣,纹理顺畅,颜色鲜亮,映着她芙蓉一般的面庞,红彤彤的光彩,很是喜气。

一小会儿的功夫,弘历已经看出了端倪。“绸缎庄的生意惯常很好,却在四月前忽然关张两间,倒让朕看不明白了。”目光锁定仪嫔忽闪忽变的面庞,弘历肃清道:“仪嫔你方才不是说,自家的祖业尽数交给了旁支的亲戚打理么?何以这账册上,还有你父加盖的阅章?”

“做生意的事儿,臣妾虽然不懂,但盈亏其实由不得人。”黄蕊娥低眉顺目,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慌乱无措,反而更加温和的笑着:“毕竟家父替族人管理了绸缎庄些许年,自己不管了,经验却还在,时常过目账册,是习惯也是帮衬。”

兰昕没有皇上这么好的兴致,有功夫与仪嫔打哑谜,她端起蜜汁,轻浅的抿了一小口。不疾不徐道:“仪嫔诓人的功夫若认第二,满后宫也找不出第一来了。”

不待仪嫔回嘴,兰昕猛然质问:“绸缎庄结束生意之后,旋即有人拿着大批的官银,入京托人购置当门子,而后请人加工成鎏金珠子送到宫里来滥竽充数。残害了秀贵人腹中的龙胎,使小公主早夭,仪嫔又想以何解释,来诓骗皇上与本宫?”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黄蕊娥极不情愿的屈膝跪地,脸色大变:“那当门子之事,罪妇陈氏已经承认了,皇上也下旨将她打入冷宫了。何以皇后娘娘现在才来责问臣妾,从头到尾,这和臣妾有什么关系?难道说绸缎庄的生意维系不下去,关张之类的此等小事,臣妾也得要一早向皇后娘娘您请示么?天灾**,哪里就能预料到了?”

“此等小事就不必禀告本宫了。”兰昕转了转眸子,轻缓的笑道:“让本宫忧心的则是,仪嫔你计算缜密,连绸缎庄关张也巧妙而合理。让人满怀猜忌,却根本没有切实证据。为此,你不必害怕本宫的疑心,更是以为本宫拿不住你的罪行。可惜啊,仪嫔你却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算计不到。那便是最多变的人心。”

“人心使然,没有什么真相能藏住掖住。”说到这里,兰昕向弘历请旨:“臣妾能否将相干的人等带上殿来,由皇上当着仪嫔的面,逐一审问。”毕竟子嗣之事,关乎着皇家的颜面。兰昕亦不想皇上太过为难。

“自然可以。”弘历眉宇微拧:“皇后一向妥当,朕信得过你。”

简短的一句话,却比方才那一盏蜜汁更能温润人心。兰昕从嘴里甜到心里,表情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只做自己当做之事:“薛贵宁,将人带上来。”

与此同时,兰昕生冷的瞥了仪嫔一眼,正色对弘历细说:“皇上,您翻阅过账务,也必然晓得此两本账册均出自一人之后。那人便是绸缎庄的老掌柜,钱守财。”

“既然如此,钱守财必然晓得其中的真伪,以及绸缎庄忽然结业的因由。”弘历顺着兰昕的话,接着道:“将人带上来,一问便知。”

“臣妾也是如此想,可惜,那钱守财于不久前暴毙而亡了。”兰昕说这话的同时,目光狠辣且凌厉的对上仪嫔闪躲的眼眸:“不过皇上也可安心,钱守财死了,他的侄子还活着。账务之事,他也曾暗中留心。”

黄蕊娥不愿意相信,皇后所言是真的。可似乎也由不得她不信,正是这个时候,薛贵宁已经领着两个人走了上来。其中之一,应当是钱守财的亲侄子,而另一个看着眼生的,黄蕊娥却猜不出他的身份了。

“草民钱俊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钱俊正是钱守财的侄子,他严肃而小心的跪下去,膝盖才一沾到地,嘴上的话便憋不住了:”草民记得一清二楚,那两间绸缎庄并非经营不善而停张,而是廉价卖给了黄大人旁支的亲族。叔叔告诉草民,说大人等着钱送给京中的仪嫔娘娘使用。“

都一百一十四章 :凭栏处潇潇雨歇

“笑话。。:”黄蕊娥一听这话,当即恼怒起来:“本宫在宫里有月俸供养,怎么会需要用这么大一笔银子。你休要信口雌黄。”

另外一人闻听仪嫔此言,有些抑制不住胸腔里存的气恼,连忙看了一眼帝后。

正逢兰昕也瞧见了他的急恼,便微笑道:“还不告诉仪嫔,你又是谁。”

“草民徐天通,是京城祥云镖局的镖师。大概四月以前,草民接了由振威镖局护送入京的纹银,按事主要求,想方设法的换成了官银,随后分发给了京城的几大药材铺。说是用以购置药材,可药铺的老板却神秘兮兮的,并不许多言什么。”

钱俊待徐天通说完,连忙补充道:“草民听叔叔说起,给仪嫔娘娘使用的那一批纹银,正是由振威镖局护送入京的。”

“胡说八道。”仪嫔嚯的站起了身子:“你说是送给本宫使用的就是送给本宫使用的么?有何凭证?即便钱守财真的同你讲过,可能只是他自己无端的猜测呢。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塑性节俭,宫嫔们一一仿效,加之又是先帝守丧之期,穿着简朴无华。那么多银子,本宫如何使用?”

兰昕听得明明白白,不禁一笑:“仪嫔何必动怒呢。这事儿看得通透,正因为银子有迹象是送进宫来给了你,而你却并未使用、藏匿,才让人觉得奇怪。且说,他们口中的每一个字儿,均有迹可寻。本宫并不会随随便便找无关紧要的人,空口白话的诬陷你。

所以仪嫔,倘若你现在承认,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否则……毒害皇嗣是多么严重的罪责,你自己应道再清楚不过了。”

薛贵宁见皇后问完了二人,便欲领着人退下去。

谁知钱俊竟然冒死往前爬了两步,哭泣道:“皇上、皇后娘娘,草民的叔叔死的冤枉。他一定是被人灭了口,草民斗胆请求严查此事,还叔叔一个公道。”

“你且去吧,皇上天纵英明,必然不会让逝者含冤莫白。”兰昕宽惠的话,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平易近人,宽和亲切。听得人心里一阵温暖,十分舒畅。

黄蕊娥十分的不悦,已经懒得与皇后多费口舌了,她兀自往前,走到皇上身前才慢慢的跪下。“皇上,臣妾十分尊重皇后娘娘,私下对娘娘也并未有半点不敬之心。可臣妾并不明白皇后所说的话,寓意何指。

秀贵人的龙胎乃是遭罪妇陈氏所害,根本与臣妾无关。她既然已经承认了,又怎么能怪到臣妾头上。蕊娥清白此身,必然不可被无缘无故的怀疑。请皇上带冷宫里的陈氏当堂对峙,还臣妾清白。”

“放心吧。”弘历平和道:“朕不会委屈了你的。”言谈之间多有敷衍之意。且说,弘历心里真正的算计,已经笃定此事与仪嫔脱不了干系了。实际上,那些当门子的来处,他自己也暗中命人追查过。一来二去的,心里的疑惑不亚于兰昕。

正是基于此等缘由,弘历存心冷落黄蕊娥。面对着这样不真不实,且蛇蝎心肠的女子,他总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皇太后,那个或许是亲手夺去他生母性命的养母。“皇后,陈氏何在,朕亦有兴趣知晓究竟是如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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