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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左桑达保护不利,而是拉斐尔拒绝了左桑达想要待在他身边的请求,而左桑达一向惟命是从,绝对不会违背拉斐尔的意思,所以,当拉斐尔让他等自己的吩咐时,他就真的老老实实等,却没想到少爷竟然出事了。
“是我的错。”
看左桑达自责不已又极力隐忍的模样,腾穆亚渐渐冷静下来。
“这事也不怪你,是我的错,我该跟少爷据理力争,不该让他任性……算了,咱们还是想办法尽快把孩子找回来吧。”
“我去了出事地点,那里没有任何线索。”
腾穆亚有点惊讶,虽然左桑达的外貌看上去很像个健美先生,打眼看去,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是空有其表、没什么脑子,但实际上左桑达是个心思很缜密的人,尤其是侦察方面,他更是出类拔萃,现在就连他都找不到什么破绽,追查不到凶手的踪迹,腾穆亚想想,不由得后背发凉。“连你也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左桑达点点头,“对方应该是很专业的人员,屋子里里外外我都看了,没找到一点线索。”
“咱们再去看看。绝不能让少爷的孩子出事。”说着,腾穆亚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洛奇,你那边怎么样?找到什么没有?”
“没有。我看过了出入境登记表,没有发现那个人。”
“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我知道,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少爷情况怎么样?”
“少爷还没脱离危险。”
一听这话,洛奇炸毛了,“该死的,那个辜岑阳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少爷发生这样的事?我要亲手宰了他。”
“你给我冷静。”腾穆亚不禁吼了过去,“就算要杀了辜岑阳,也要等少爷好了,把孩子找回来再说。”
“我知道,这个不用你说。”洛奇语气恶劣,暴躁的本性不改。
当岑阳回到ICU外面,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人,他站了一会儿,嘴里喃喃道:“我要去找团团,我一定会找回团团,拉斐尔,等我。”
病床上的拉斐尔听不到岑阳的话,更不知道岑阳一直在外面守护着。
此后,岑阳不再苦守在病房外,凭借着自己的声望和之前的交际,岑阳发动了一切他能发动的力量,四处找寻绑匪的踪迹。期间,拉斐尔又进行了两次手术,每次手术时,找寻孩子下落的岑阳都会赶回医院,守在手术室外面,等到手术结束,他会回到ICU外等候拉斐尔被送进病房,看过一眼后,又继续马不停蹄的寻找孩子的下落。
经过两次手术的拉斐尔一直昏迷着,但他强大的生存意志让李斯不禁惊叹,对于他这样重伤的病人,李斯心里其实早就好了两手准备,只是他最后被拉斐尔的生存意志震撼了,治疗上更是下了二百分的功夫。
所谓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昏迷了十八天后,拉斐尔终于醒了过来,初醒时,他的神智还有些恍惚,很快就又昏了过去,尽管只是短暂的苏醒也被监护人员发现了,她们立刻将这个惊喜的发现告知了李斯,李斯兴匆匆的来为拉斐尔检查后,立刻给永夜和岑阳打去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当岑阳闻讯赶到医院后不久,拉斐尔第二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的神智明显比上一次清醒得多,瞧见站在床边的人,他甚至扯动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浅轻轻的笑意来。
事情发生以来,一直没有掉下眼泪的岑阳,对上拉斐尔的双眼,视线交汇的一瞬间,泪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拉斐尔——”
嘴里不断的念着拉斐尔的名字,岑阳颤微微的将拉斐尔连接着监控仪器的手掌,轻轻的握到了手心里,这是十八天来,他们第一次触摸到彼此的皮肤,看着满脸泪水,哭得跟个孩子似地上气不接下去的岑阳,拉斐尔眼里不禁染上疼惜的神色和淡淡的、满足的笑意。
“别哭……”安慰的声音不大,岑阳却听见了,只是,眼里的泪水像是没了阀门一样收不住。
“你醒来就好了。”
带着浓重鼻音的轻语惹得拉斐尔脸上又起了笑意。“你不是……一直……说我……该死的……吗?”
“我——”想起自己的口头禅,岑阳不由得噎了下,脸上泪水未干,嘴角却勾起了笑意,“我不会再说那三个字了,以后都不会说了。”
拉斐尔笑了,蓝眸里的深情让人沉溺,“你不让……我死……我一定……不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一刻,岑阳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彻底向拉斐尔敞开了心门,而拉斐尔也看出了岑阳的改变,心情说不出来的激动,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然而,如此美好幸福的一刻,偏偏有人看不下去。
“时间到了,岑阳,你该出去了。”李斯站在一边忍着白眼相送的冲动,却忍不住训话,“拉斐尔才醒来,需要休息,你最好少让他说话。”
虽然李斯的语气不好,但岑阳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所以没有一点反驳的意思,开口跟拉斐尔道别。“我明天再来看你。”
拉斐尔却有些不舍,四目相对了许久,他缓缓道:“孩子……”
提到孩子,岑阳浑身一僵,脑子有些混乱,不知该如何跟拉斐尔解释。将岑阳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用他解释,拉斐尔心里已经明了大半,蓝眸里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见他这样,岑阳哪里还能放心离开。
“拉斐尔,别担心,我会很快找到孩子的,相信我。”说着,岑阳不禁用力握了握拉斐尔的手。听到他的话,拉斐尔眼神微变。
“孩子……没死……”
刚刚见岑阳迟疑,拉斐尔以为孩子不在了。知他误会了,岑阳将事情大概解释了一遍,听到孩子下落不明,拉斐尔眼中的痛苦渐渐消褪了几分,看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一旁的李斯又开始催促,岑阳不敢再多做停留,于是,他告别了拉斐尔,离开医院,又开始忙着寻找孩子的下落。
岑阳的生活在照顾拉斐尔和寻找孩子下落间重复着。一个月后,拉斐尔转到了普通病房,岑阳减少了外出,几乎整天都陪在拉斐尔身边,因此,他见到了腾穆亚和左桑达。
左桑达,他是认识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所以,当看见不算熟悉的两人出现在病房里,他本能的起身挡在了床边。
“你们有什么事?”
“岑阳——”被挡在身后的拉斐尔伸手握住岑阳的手,轻轻的拉了拉,等岑阳转头看来,他才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朋友?”岑阳闻言,对上拉斐尔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度紧张了,不禁没好气道:“怎么不早说?”害他紧张过度,丢人现眼。
拉斐尔脸上笑容更大。他喜欢岑阳这种过度保护的模样,也喜欢看他懊恼的神情,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他的坏语气,可腾穆亚和左桑达却被岑阳恶劣的语气弄得眉头微微皱了下。
这就是少爷与这人的相处模式?腾穆亚向左桑达抛去询问的眼神。
也许吧。左桑达的回答不是很果断,虽然他在环球工作了一段时间,但那时岑阳不在公司,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少爷为了帮岑阳挽救公司,挺着个大肚子,每天都要工作十五个小时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