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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2 / 2)

蔺霁终于觉察到有何处不对了,今日起来,便觉得脸皮清凉,呼气有些滞塞,与寻常不同,听到曹参这惊疑的问话,登时一凛,点头,那群披坚执锐的甲兵便散了,蔺霁拨开人群往回走,他原本是要寻殷殷的,但帐篷里却没有人,蔺霁取了悬在床榻边的长剑,剑锋出鞘,凛然寒光,映衬出那张温润清如水的脸。

如梦如幻,足以引得天下女子痴迷的一张脸。

可这不是他的!

蔺霁的心,瞬间落到了谷底。

在军营里,有易容之术,并且能让他在无知无觉的境况之下换脸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可是她用的是蔺华的,偏偏是蔺华。那个她曾喜欢的、眷恋的、不顾一切要嫁的人。

就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那一声声缠绵柔软的“公子”,突然变成了一场场一戳即破的谎言,而他,就在这个圈套里,像个供人取乐的笑话。

蔺霁眼风清寒,他将长剑全然出鞘,剑锋划过面容,正要挥剑落下。

“公子!”殷殷用簸箕抱了一团红枣从后脚跟进来,突然,那簸箕砸在了地上,殷红干瘪的枣子四散开来,殷殷要飞奔过去,脚下却踩到了突兀的几颗枣儿,不留神滑倒在了地上,“哎——”

殷殷吃痛,但蔺霁的剑已经停下来了,他提着剑柄缓慢地走来,此刻他是蔺华的模样,温润清绝,宛如镜花水月般迷离,但那双眼,却不同于蔺华带着微微的桃花色,反而显得清冷濯尘,又朗朗昭昭,他生得太阳刚了一些。

殷殷都揉着压痛的手腕,仰头,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杰作,蔺霁俯瞰的姿态显得高高在上,却又恼怒地死盯着她,殷殷终究意识到不对了,忙开口解释:“公子,我开了一个玩笑——”

不知怎么了,他的眼光冷得殷殷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从来没用这么失望、悔痛的眼神对着她,何况此时,那剑锋隐然的寒意,逼得殷殷轻哆嗦了一下。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殷殷被他抱了起来,毫无温情地扔进了青灰色的褥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行了,两个男人都生气了,好样的。

☆、第79章 情深

蔺华端凝着目色; 修长的指托起一只精致的朱红色机关雀; 模样玲珑; 看似轻盈纤巧; 实则暗藏机锋。

对着明黄的珠光; 这只雀儿宛如要振翅而起,仰着颈; 猩红的赤羽连根根羽毛都纤毫毕现,蔺华蹙了蹙眉,这个雀儿,比张偃那只还要精致; 还要简约,并且更栩栩如生; 虽然仍是落入了他的罗网之中; 可是……

微生兰不愧为微生兰。

泛着一缕缕紫光和银光的湘帘,宛如雾气般一**涌起,张偃在定了定神,忽然; 眼中掠过一抹凶意。

“张大人。”张偃前脚才迈出庭院; 身后落雪如棉; 皑皑地攒了整个假山池沼的白; 张偃回眸,只见来人拥着狐裘暖衣,淡淡提着笑,勾人的眸上翘; 孤瘦的青年唇色淡薄,噙着一朵浅然的笑意。

“炎光公子。”张偃识得此人,也是精于奇门遁甲的人,亲属死于楚国的流乱,后来拜入郑国国师的门下,修得一身本领,因此颇得蔺华重用,擢拔青云,一路扶摇。

张偃不悦,“炎光公子的阵网截了微生兰的机关雀,可谓大功一件,如今正可以到大王眼前邀赏,怎不见入门?”

炎光公子淡淡合起了手中的绸扇,“为国分忧,何必在乎身外之名。”

“炎光公子身为楚国人,到底是哪国分忧,尚未可知。”

炎光公子笑着看他,“张大人不也是楚国人么?”一句话令张偃十分不悦,炎光公子温朗地笑道:“张大人,在下有一计正要献给王上,不知他听是不听。”

“我方才听说,张大人有鬼神之功,也不知比起微生兰如何?”

张偃冷哼了一声,“我自是不如,你更是远甚。”说罢,挥袖而退。

……

殷殷动了动,才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她脸红羞窘地直往蔺霁怀里钻,男人好似累了,侧躺在床榻里边,单手揽在她的腰间。

殷殷摸了摸脸,好像已经不烫了,只是昨晚晃得厉害,晃得还没好的剑伤隐隐作痛,可是,心口好像藏了一面重鼓,敲着击着,灼热,宛如岩浆要喷薄而出,她就像一只被他牢牢扯住丝线的纸鸢,游曳在湛蓝的天,清爽的云里,可下面的岩浆又让她害怕落下来,只能一个劲儿往上蹭……

“霁?”不知何时,男人已经醒了,殷殷羞赧地垂下了如丝的媚眼。

蔺霁捉住她的一只柔腕,“以后,只能给我。”

“嗯。”

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

殷殷忽然蹙了蹙柳眉,柔波缱绻地看着他,“其实,我只是想捉弄你一下的,没……没想别的……”

结果算是意外之喜,她一直害怕公子因为这事嫌弃她,好在,好在他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好在她没有得到他异样的眼光。他就是吃醋,怒到极点了,也还是温柔的……殷殷真想把自己藏起来。

“捉弄我什么?”蔺霁已经释然,但还是想知道,她心里明明喜欢他,何必要用蔺华的皮贴在自己脸上,让他险些被楚国士兵错认,被乱刀斩杀。

殷殷小声地说了。

她醒得早,睁开眼看到了第一个人,是安宁地睡在她旁侧的蔺霁,挺阔俊朗的脸,犹如春日熏熏,俊美而迷人,殷殷不知怎么便起了歹心思,想为他换张脸,看他失措震惊的模样。她做过最多的面皮便是蔺华的,得心应手,三两下便是惟妙惟肖的一张,何况他们原本便是亲生兄弟,五官轮廓有几分相似,殷殷为他敷上那张面皮,险些便以假乱真,连她自己都难以分辨了。

殷殷不知是喜是忧,终归有些失落,本想替她揭下来,可是蔺霁有了苏醒的迹象,殷殷怕被抓个正着,便扯着紫色的裙子慌忙地窜出去了。

才有了后来那些事。

她只是想捉弄他。蔺霁释然地捏她的鼻子,笑容无奈而苦涩:“你呀。”

可若不是这样的捉弄,昨夜那一番荒唐,应该便没有了。蔺霁也不知当不当悔,抱着她短叹:“殷殷,昨日我不该……”

葱管一般白皙柔嫩的手指,点在他的唇间,蜻蜓掠水地封缄。她眨着明眸,染红了脸颊,携了一抹明艳的桃花色笑盈盈看他:“公子。”

“殷殷喜欢,很喜欢。”

蔺霁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抱住她,在她的额头上烙下滚烫的深吻。

滚烫的宛如豆子似的珠儿被眼眶推下来,殷殷幸福地用手拭泪,一遍软绵绵地回应他,直至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他才气息不匀地松开她,殷殷靠在他的右肩,香汗淋漓,此时人比娇花艳,她低声道:“公子,我有一件事瞒了你。”

蔺霁挑眉,“什么?”

殷殷的齿碰了碰下唇,谨慎地说道:“那天你和楚侯谈崩了。我,私下里去见过他了。”

拥着自己的男人忽然抿了抿唇,气氛好像一下沉静下来了,冷得殷殷害怕,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小声道:“我知道,楚侯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给你的承诺,是不会有假的。”

“你替我,答应了他?”蔺霁的嗓音有些哑。

殷殷忙摇头,“我没有,公子你都不答应,我怎么会背着你做这些事。”

蔺霁吻她的唇,“殷殷,人心难测,楚侯与我如今是敌非友,眼下郑国与楚国战火频繁,我不能信他。”

“可是……”殷殷还要再说,却被他堵住了唇,要说的,全被他吞没了,杳然无存。

但其实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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