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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2 / 2)

孟宓被幽禁在蔺华的别馆之中,与楚达成同盟之后,蔺华似乎卸去了不少朝局之中的重担,便安居在别馆,宿在孟宓院落前的厢房,这间镂花的木门房里,时常传来莺莺软语。

“上阳君的福气好过了楚侯。”

孟宓发誓她只是随意开的一句玩笑,谁知道殷殷立马拉下了脸,清冷的脸蛋如笼雾色,将青铜爵用力掷在几上,髹漆被震落了一丝余灰,孟宓愣愣地看着她,殷殷咬牙:“你别装蒜,我知道,你就是故意气我。”

孟宓摇头,“我气你作甚么,我对上阳君又没有你那份心思。”

“那你方才说的那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殷殷抿了抿红唇,曳着一弧潋滟的粉光。

久远的回忆被翻了出来,孟宓忍不住压弯了眉眼。她的第一次,痛成那样,就知道桓夙是个没有经验的,她是他第一个女人。

不过,这么私密的事,她舍不得拿出来与萍水相逢的殷殷说,虽然她内心小小地期待着,从殷殷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想知道外表清风朗月的上阳君,在床帏之间又是什么模样……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念头太邪恶,便渐渐说服自己不想了,她人还身陷囹圄,却半点也不担心,反倒关心上阳君的私事,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殷殷见她不答话,心里头生了疙瘩。孟宓是个傻的,这么傻的女人,却会成为蔺华追逐的目标,殷殷不甘心。

“你也不必惦记上阳君,他也不是真心待你。”殷殷赌气一般地拗过头去,此时前院厢房中,一树梨雪的掩映底,传来少女喜极而泣的惊呼,何等熟悉,那是……

殷殷又气又恼,将怒火撒在孟宓身上,“他从头至尾,只为了利用你!”

同那位神乎其技的张偃师一样,孟宓也未想到这位清婉的美人竟然会突然变脸,她吓得持盏的手抖了抖,水溢了出来,微愕地望向殷殷,“什么利用?”

殷殷脸红地缄口,忍了忍便朝前院的反向走了。

她真想撕破了孟宓的这张脸,有什么不懂的,蔺华不过是惦记着她的身份,他只是想自己成为霸主,即便是李宓王宓,他也照样下得去手。

殷殷极力说服自己不与孟宓计较,她用力按捺自己的妒火,不去听前院的动静,可耳畔眼前,全却是那些魔音,全是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孟宓本以为上阳君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后来却是自己听不得那个动静了,放下杯盏自己离开了,后院撞上了钻研苦思机关雀的张偃,孟宓一眼便看得出张偃手里的这只鸟儿将来要做何种用途,但她不担忧这个,张偃虽是当世罕见的能工巧匠,但始终是旁门外道,楚国奇人甚多,不差一个能与他分庭抗礼的人。

那天静谧的午后,她在桓夙的身边读着《楚史》,就看到过类似的记载列传,不说前人,单是桓夙的师父,微生兰大人,也是张偃决计比不了的。

“孟小姐。”张偃将机关雀放在梨花树梢,这只伶俐的雀儿已经能独立支起红色的小脚,稳稳地立在枝头,张偃欣慰地笑,冲孟宓也分外和气。

孟宓忍不住问:“上阳君将辞官么,怎么竟日,全不见他上朝?”

张偃颔首,“孟小姐,这事不该你问。”

他是蔺华身边最得力的部下,也是最懂蔺华之心的部下,张偃一定了解蔺华接下来的每一步计划,可他始终敌对之人,孟宓暗暗皱眉。

但峰回路转,张偃却告知她:“公子,想在秦国离任以前,风光迎娶孟小姐。”

孟宓大吃一惊,“什么?”

跟着又摇头,“这不可能,上阳君明明知道,我是楚国的王后,他怎么能娶我?”何况,蔺华根本连碰她一下都不屑。

张偃微笑,“世人皆知,楚国的王后红颜薄命,自损于阁楼之中了,楚王爱妻,至今不肯续弦。这事,是一桩美谈,也是一桩笑谈。但我公子要迎娶的人,是如今活在人世的甘棠,孟小姐以后,会是独一无二的蔺甘氏。”

没想到上阳君的执念这么深,他不肯放过自己,还让自己与他成亲。若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楚侯得知了,不说心里如何嫉妒,至少她是他的妻子,夺妻之恨,万一……

孟宓得到的消息不多,她收到的桓夙的近况,还是楚国郢都陷入了混战中,楚侯下落未明。这个时候,她决不能再给他添堵了,要想办法。

也不是她偏颇,蔺甘氏,当真没有桓孟氏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  行了,接下来泥萌猜到了吧,逃婚——

包子孟宓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迟早会跳到楚侯的头上作威作福2333

那个场景肯定很幻灭哈哈哈

PS:万一逃婚途中,干柴遇上烈火,你们说怎么着吧?

☆、第51章 合谋

孟宓不清楚蔺华在秦国的势力; 但上阳君与甘棠大婚的消息; 不胫而走; 蔺华甚至刻意放出了风声; 孟宓猜想桓夙一定会在极短的时日内得知此事。

“我不能让大王分心。”孟宓一个人待在厢房内踱来踱去。

没等她想出逃婚的法子; 桓夙已经先采取了举动。

四月,五万大军; 已频临旬阳城下。

蔺华韬光养晦日久,似乎也没猜到桓夙会杀回马枪,原来他羁留宛城不去,明知郢都出了内乱; 竟是为破而后立,先杀后赦; 任由一个七岁的娃娃在郢都指点江山; 他再点齐了五万人马回来谋夺旬阳。

这个楚侯,一定盯着旬阳很久了。

秦王本欲玉成蔺华与孟宓的婚事,奈何不知听了谁的进言,说甘棠便是楚侯的已故夫人孟宓; 原来楚夫人尚在人世; 秦王吃了一惊; 心道; 桓夙与寡人早已立下盟约,何以出尔反尔,朝令夕改?定是他夫人深陷秦国,将沦为他人之妻; 以他楚君的傲气,定然不能容忍。

又想道,旬阳是秦国重地,桓夙此举无疑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若是不将他的王后还回去,此事恐是不能善了。北边晋人枕戈待旦,南面强楚来势汹汹,此时与桓夙撕毁盟约,无异于自毁城墙。

这门婚事不能应许。

“来人,替寡人取了帛书来。”

秦王高喊了一声,忽听得门外有人奔来,迭声直道:“启禀大王,事态不妙。”

“何事惊慌?”秦王皱眉,隐约察觉到不对,蔺华出任秦国左相,只说了三月为期,如今期限已到,他是不是——

“上阳君人已不在咸阳!”

“什么?”秦王拍案而起,怒不可遏,暴吼:“寡人养你们一帮废物,还看不住区区一个上阳君!”

那臣子额头淌汗,忙跪了下来请罪,“大王,上阳君在咸阳城中早有部署,他一直刻意隐藏实力。”

他一早便劝谏过秦王,蔺华是郑国不受待见的公子,却绝不是表面那般光风霁月,是个可以由人拿捏的软柿子,他心比天高欲出任秦国之相,定是谋划已久,既然如此,他在秦国焉能不留下后招?

作为郑国人,蔺华在三王宴时期现身,无疑是妄图挑起秦晋齐楚四国的混乱,他趁乱牟利,夺取兵权,登上郑国王座。

秦王眼下才想明白这事,可上阳君早已逃之夭夭,秦王气急败坏,“着人回复楚侯,便说,蔺华已是秦国大敌,待捉拿他,寡人亲自向楚侯请罪,妄他念及同盟情谊,撤出旬阳。”

那大臣有一言,又不知当讲不当讲。楚侯桓夙哪里是要与秦国结盟,那王后之事,不过是个借口,他真正要的,不过是旬阳城罢了。

转眼旬阳被围已经半月,城中军心紊乱,士气不振,桓夙亲率大军在十里外扎营驻寨,山脉蜿蜒,在磅礴的雾气中灭没横生,王帐里的烛火,焰光微微耷拉了下来。

桓夙披着一件玄色的长袍,等在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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