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也闻一闻,哈哈!”另有一人已经直接把蔓延酒气的口鼻伸到她的脖颈里。
“好嫩!一定是个雏儿!”脸蛋儿被粗糙的大手摸了一把。
水潋滟被推来搡去,只觉得眼前一张张面孔晃来晃去,却都是一样的狰狞丑陋。
心已死,恨意生,绝不想受着欺辱,于是心下一横,咬住了自己舌头。
一股腥甜在口中漾开,可下一秒,两腮被人掐住,牙关大开。
只听那人阴狠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怎么也得陪咱们玩完了,再去死啊!”话音才落,大掌将她向后一推,水潋滟跌坐在地上,只觉头晕眼花。
“不……不……”疲惫的她无力极了,晃乱了一头青丝,手脚已经被钳住,扣在地上,还有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甚至有人扑在她的身上,扯开了衣襟,一条湿热的舌头在□她的肩头。
“啊!”她的尖叫穿过黑夜,本能的闭起眼,屈辱感化作关不住的泪水滂沱涌出,彻底的寒冷和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她。
“嘿嘿嘿……”
“呵呵呵……”
“哈哈哈……”
那些笑声还围绕着她,让她觉得恶心和肮脏得难以忍受,几乎要昏厥过去。
突然,身上一轻,那些钳制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被痛呼取代。(炫*书*∪МDtxt网còm)
她睁开泪水模糊的眼,世界在盘旋,而眼前……靳磊冷峻英挺的侧脸冲进视觉,一切就像是梦!
强大的冲击,让她无法说、无法动,只能愣愣的看,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流淌着。
“靳磊,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领头的人说道,“别忘了,这儿可不是群狼寨!这些日子你把这孤云寨里的闲事都管绝了,比孤云寨的人还跋扈,你不嫌累啊?”
靳磊右手提刀,左臂揽住破娃娃似的水潋滟,站在当地,沉默不语,眯起的黑眸中冷如寒冰。
“没想到你这石头一样硬邦邦的人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哈!想要这女人,一句话!你傅大爷也不是不通融的人!不过……也得等我们兄弟爽过以后,要是还有气儿,一定留给你慢慢玩!”
“住、口!”靳磊一字字的吐出,像是钉子。右腕一运劲,手中长刀戾气尽吐,地面上登时喀拉拉裂开一道缝,向那些山贼延伸过去。
众喽啰揉着刚才被靳磊踢伤的脸,往后退了退。
“为了一个女人!靳磊,你要想清楚!你现在只是一条丧家之犬,这里是孤云寨的地盘!”傅威德面孔狰狞。
“她是群狼寨的人,是我的女人!要动她,除非我死了!”靳磊的声音阴冷得像是来自地狱。
“傅大哥……咱们……打?”其中一个喽啰往傅威德身后藏了藏,提防地看着靳磊,小声问。
“一边儿去!”傅威德戒备着,面色发黑,心中已咒骂了千遍。
他们虽说是有十几个人,可是……这群狼寨的黑面刀神靳磊恐怕再来十个也不是对手。
那人瞄了靳磊怀中的水潋滟一眼,咬了咬牙,狠狠道:“好!既然她早就是你群狼寨的寨主夫人,你傅大爷今儿就放你一马!不过你给老子记住!”往地上啐了一口,然后大手一挥:“走!”终于转头,带着众喽啰消失在树林的另一侧。
作者有话要说:靳磊你终于又出现了!我爱你!哇咔咔
不识人心酷男受挫 妄担虚名女儿气恼
水潋滟觉得一切都是梦,不像真的。
靳磊用一条胳膊小心地夹抱着她,越过起伏的树林,窜过一道积雪的山梁,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一座简陋的小屋。
屋里,他生起火,站在对面,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水潋滟。
瘫坐在炕上的水潋滟面色苍白,牙关在打颤,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秀目失焦,满面泪痕,似乎一点都没有因火炕逐渐变暖而好转起来。
靳磊扭起眉头,暗自恨自己为何没有更早一步到达。
他走过去,将炕上的被褥和自己的披风全部都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围成一座小山。
水潋滟仿佛终于有了感觉,慢慢抬起头。靳磊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那眼神重重一击。
那眼神好像很淡,可又是那么深。好像无言以对,可又是蕴含着说不清的情绪。
“寨主,热水来了。”门被无预警的推开,勇老三端着大木盆,走了进来,看了看站在炕边的靳磊,又看了看炕上的水潋滟,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场景,于是将木盆搁下:“大寨主,要是有别的吩咐,你再叫我。”说完,退了出去。
靳磊没有开口,就着热水,搓了一条干净的巾帕,只是视线始终看顾着水潋滟,没有一刻放松。
然后他拿着冒着热气的巾帕走过来,在炕边蹲下,擦拭水潋滟泪湿的脸,从额头到眼窝再到脸颊和下颌。动作轻柔、缓慢,像是怕这样的动作也会伤着她。
接着是她的脖颈,再然后,他拨开她身上层层迭迭的衣物,伸出大手,拉住她的手。
他感觉到她的手仍是冰冷,也感觉到她的抗拒。他停下动作,再次深深的看进她的双眼:“信不信我?”那双黑眸像是在说,他是值得信任的,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过了一会儿,靳磊没有等到水潋滟的回答,却感到她略略的放松,于是拉开她扯住衣襟的手,替她将已经扯坏的袄衣褪下,只留下粉白色的中衣,轻轻擦拭她的锁骨处和肩膀,又挽起她中衣的袖管,从上臂,到手肘,到小臂,然后是手掌,甚至每一根手指头,专注的神情,就像是完成一件精细至极的工程。
不知为何,那温热的巾帕过处,本来那些山贼留在水潋滟身上那种肮脏不适的感觉,被渐渐带走了。
水潋滟看着靳磊,有些不解他此刻的温柔,又看着蹲在地上他脱掉自己的绣鞋和布袜,黝黑的大掌托着她被雪水泡的更显得雪白的一对儿天足,让她本能的缩了缩脚。
靳磊扣住她的脚踝:“会冻伤的……”他用掌心细密的揉搓着她的双脚,感叹她连脚儿都水嫩的让人乍舌。
粗粝的手掌来回她的脚心,有力的指扫过她五根小巧的脚指,这动作终于让水潋滟冰冷的身躯热了起来。
好半晌,直到她双脚的温度回到正常,靳磊有点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足,解开水潋滟半湿罗裙,卷起里头裤腿,继续擦拭她的膝盖、小腿肚儿和脚。
他搁下巾帕,取了一个小瓶儿来。刚才擦净她身子的时候,他已经检视她身上的伤口。她的掌心、膝盖、手腕和手肘上有擦伤,手臂和小腿有瘀伤,脚踝还有一点扭伤的迹象。每一处红紫青黑在那水嫩的肌肤上,都让靳磊觉得碍眼极了,看得心痛。
一一上完了药,他看着她,方唇蠕动,最后才说出口:“我不知道你衣服盖着地方还有没有其它的伤……你……有哪里痛么?”
水潋滟赶快摇了摇头,生怕他也要检查一遍。
“真的?”靳磊问。
水潋滟又匆忙点头,不敢看他,低下头去。
靳磊叹了口气,却又舍不得逼她:“我将药搁在桌上,你若是真觉得哪里痛,记得上些药。上了药,才好得快,好么?”
水潋滟抬起头看看他,最后顺从的微点螓首。
靳磊搁下药瓶,走过来,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道:“我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
水潋滟一听,想起今日遭遇,眼圈一红。
靳磊忙道:“好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他然后将一张羊皮搁在左侧,转回头来,道:“我……现在不是在群狼寨……我希望你明白……刚才我已说出你是我的……我的女人……未免麻烦,你只能跟我住在一起。”而且……他怎能放心她一个人?
水潋滟咬咬唇。其实她也不想一个人,若是靳磊此刻离开,只怕她会抓住他的衣摆请求他留下。因为有他在,才能感觉到安全。只是……他的话……她更希望他直接说,他想陪着她……
红豆似的油灯被吹灭了。水潋滟睡在羊皮褥上,身上和靳磊一起盖的是靳磊黑色的厚棉披风。没办法,这里甚至没有被褥。
靳磊僵硬地躺在土炕的右半边,不敢乱动。黑暗里,他听见水潋滟轻轻的啜泣声。他好想将她拉进怀里安慰,可是……又怕吓着了此刻已经备受惊吓的女子,只能在披风下紧握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