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预料到他会如此,花落转到他背后,将手掌抵他背上,开始运真气。
一股热流顺着血管缓慢充盈到沈仙体内。沈仙瞬间便明白了她的用意,王八蛋,这臭女人不惜耗费自己内力,要让药劲儿迅速发散。不知这药是怎么个折磨人的功效,是痒还是痛。你他妈做梦!本少爷铮铮铁骨焉怕你不成!算了,还是先哄她解了穴要紧。沈仙开始拼命眨眼。
花落在他背后,压根就不去看。
这股真气进来,感觉很舒服,胳膊上的口子也不疼了,甚至全身都有些懒洋洋。……除了一个地方。
越来越多的热气朝下腹涌去,默契的集中在一点。沈仙……硬了。
身下的衣服有些尴尬的支起了小帐篷。沈仙简直服了她。听说过用这招对付女人,没想过身为男人也有这等待遇。难道她要亲自上阵破了自己的身?
花落收了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沈仙对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拭目以待。
什么时辰了?自己从不在外过夜,一会儿护卫就能找了来。沈仙有恃无恐。
花落清清嗓子,言简意赅:“先是硬,再是涨,然后痛,最后……很舒服。不服解药的话,舒服完了,又是新的一轮,再一轮,又一轮……你可以想象一下,无休无止那种。我帮你记着次数。”
传说中的精尽人亡?沈仙黑了脸。所以一会儿护卫来了会看到他万般销魂状?
身下涨痛已隐隐传来。那边花落盯着他微红的脸,清冷的声音响起:“一。”
沈仙不再迟疑,上下睫毛翻飞。花落伸手解了他的哑穴:“死王八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说。”
“南三偏房。身上有银票。不告诉。”沈仙咬紧牙关一字一顿。这个千刀万剐的王八蛋,王!八!蛋!如此不入流的手法,低俗!下作!不要脸!
花落满意的朝他胸前掏去,小手触到他胸膛,沈仙猛的一颤,几乎已克制不住。花落听他呼吸变急,朝他嘴里塞颗解药,又接着探头在他胸前翻找。
好家伙,这家伙真有钱!
银票到手,花落不再久留:“穴位一会儿便解。这病每月犯一次,别给我找麻烦,每月初一,去梨苑拿解药。”
南三偏房。这就带合欢走。给她赎身买房,置办衣服。太好了,有钱了。
她走了许久,沈仙总算听到了护卫找来的声音。
众人推门而进的时候,沈大少脸色如前几次般,及其难看。
“属下知罪!属下擅自做主来寻了少爷,请少爷责罚!请少爷回府!”夜深了,少爷不回府,老爷夫人知道,明早他们几人的皮就要掉了。
少爷肯定也如往常般,发飙将他们挨个骂一顿,然后暴躁如雷撇了心爱的姑娘,跟他们走。他们都习惯了。
“一群废物。这么晚才来,早他妈干什么去了。”沈仙骂人骂得有气无力,不带一丝表情。“去,都滚远点,抬轿子到门口。我累了,懒得走。”
呀,今天少爷脾气不错,一定是遇到了开心事。
可是,没见有姑娘呀?
众人走光,沈仙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自己衣裳,微微皱眉,瞧墙角挂着一件水墨蓝女披风,摘下来糸在自己身上。
虽然短,好在足够大。
一连几日,沈仙银票上的钱,便被取光了。
好东西,全用在了曲鸣身上。
这几年,曲鸣的日子,过得很是塞翁失马。
自己是庶出,亲娘死得早。府中人踩低拜高。
自己虽没仗恃,却有个红粉知已。姨娘屋里大丫鬟兰欢,与自己相对了眼,几次鱼水,相得甚欢。
事发姨娘大怒,告到老爹那里,兰欢被投了井,自己吓得大病一场。
大娘怕多生事端,张罗给自己说亲。相上的连家,近几年顺风顺水,官越做越大,更主要的是,连二小姐,嫁妆丰厚。
安府一行,连二小姐没去。闲来无聊,见那安三小姐长得标致,犯了色心,哪知她心如蛇蝎!众口铄金,眼下自己名声很不好。
被老爹爆打了一顿的曲鸣,刚能下地,便拖着未好全的病体,一瘸一拐向连府走去。连大公子与自己是同窗,总也不至于半分信不着自己吧?只要这门亲事还有望,真改了偷腥的毛病!曲鸣心里暗自发誓。
“不好意思,曲公子,我家大公子又刚巧出了门。”门房陪着笑,将门严丝合缝关好。那个“又”字,听起来别有用意,特别刺耳。
出了门,出了门,出了门,出了门!同一条理由说了四次,连字都懒得换一个。
曲鸣讪讪笑陪着好,脸慢慢涨得通红。欺人太甚!大不了自己不结这门亲!走!回家就去跟爹说,挨打也认!气头上走得急,随着一声娇呼,自己撞在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上。真香。
顺手扶起身前的女子,曲鸣睁大了眼:“兰欢?”
女子粉脸涨得通红,眼睛羞得不知该看向何处,嘴角微微一笑,低头轻声说:“什么兰欢,公子认错人了,我叫阿娇。”说完,也不敢抬头,只轻轻抽离了自己胳膊,两手不安的绞着帕子。
声音绵软,还带着几分外地口音。曲鸣定神将她上下打量,像,真是像。兰欢的眼睛,兰欢的鼻子,可是这嘴,却比兰欢的还要水嫩,还要嫣红。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尝上几口。
“姑娘是外地人?”
“是,爹爹刚进了宋城当官,前儿才落的府。今儿上街迷了路,公子可认得四库街?”阿娇抬起清澈的眸子,又立马垂下眼,焦急的小声嘀咕:“同丫鬟走散了。”
“认得!在下带姑娘过去。”四库街?那地段紧邻皇亲国戚府邸,寸土寸金的地儿,她家什么来头,能在那里落府?
到地方后,曲鸣望着府上门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不是御赐的状元府吗?听说新状元还没到任,难道,你是……”
阿娇见到家,心也放了下来,此时腼腆中显出一丝娇媚,掩口笑道:“状元郎尚未娶亲,哪里能出来我这么大一个女儿。皇上说了,爹爹刚到宋城,人生地不熟,托家带口不便,先在此住着。状元郎来了,顶不济再给他辟块新地,反正他一个人,现盖都方便。”
御赐府邸,将状元郎都挤跑了,这得是多大的面子!见曲鸣好奇的朝门里看,阿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承蒙公子领路,既到了家,请进门用杯清茶吧。”见曲鸣眼睛落在自己手上,阿娇羞得面上一红,如被刺一般撤了手。低了头,却也掩不住眼中的笑意盈盈。
好娇啊。阿娇阿娇,人如其名。
曲鸣心里灿然笑了。
你瞧,塞翁失马,说得真没错吧。
近几天的沈仙,不再单兵作战了。
“禀少爷,那一万两全买了古董装饰,送进了四库街的状元府。其中一套前朝的玉光瓷杯,花了大价钱,再算上桌椅摆设,恐怕一万两不够。”
“状元郎已接旨动身就任,途径关城染了风寒,迟迟不愈,向皇上告了假。皇上体恤,已经准了。”
“府中来了几个先遣下人,装饰打扫,里面住了一位姑娘,一位老人,持外地口音,轻易不出门。但穿着打扮皆是上品,那姑娘头上一枝金簪子,是十足十的分量。”
“最近曲公子常去登门拜访,每次在里耽搁的时间都不短,最近这次,头晌午去的,晚上用过饭才走。”
“曲家似是不知情,曲老爷还辗转求人去见连老爷一面,想将曲公子亲事做实。奈何无果而归,连人都没见到。”
“大小姐说,已问了大姑爷,朝中并未听说有外地官员调至宋城。又怕姑爷从三品,官职低,消息不灵通,说若要打听确凿,还请少爷问老爷。”
“少爷。……少爷?”
听着众人汇报的沈仙,神思游离在外。
回荡在脑海的,是那个害人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