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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1 / 2)

>  “你想想,皇阿玛何等英名,他老人家一生经过多少大风大浪,难道最后会甘心败在自己儿子手上?就算皇阿玛意中之人是八哥,他也绝不会让八哥就这么算计着自己登上皇位。就算他要传位于八哥,也会先让八哥败得一败涂地。不为让八哥长记性,就是为了他老人家的颜面,也不会让八哥顺风顺水的。更不必说,皇阿玛不会传位于八哥了。”

“那……你的意思是,八爷的计谋可能不成?”

“根本成不了!你以为大清开国这么多年,那么多格格真的是为了见识‘风吹草低见牛羊’才远嫁蒙古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舍得把亲生女儿嫁到天边去。蒙古大权到底握在谁手里,可不是八哥说了算了的。嫁去的格格们是在明的,那在暗的呢?自葛尔丹之后,且不必说蒙古王,就是贵族的府上哪家少了朝廷眼线。再说,谁还能再有葛尔丹的雄才大略呢,就算有,谁还有那个胆子去跟咱们这位三征葛尔丹的康熙老佛爷对着干呢?八哥以为蒙古离京城远,就做这么自不量力的事,未免看轻了我们,低估了皇阿玛。而且,八哥不但低估了我们,还高估了韩龙啸的父王。”

“这又怎么说?”

“他真就有胆子在八哥身上押赌注?其实,他不但没胆子协助八哥,就连与朝廷为敌,他也早没了那个意思。如果他不听劝告,一意要和朝廷作对,韩龙啸早就会来告诉我们,可能直接找到丰台也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回京,他还多次来找过悦薇,也没提过劝说他父王失败的事,自是因为他父王已无意与朝廷为敌。八哥哪步棋都想到了,却哪步都走不响啊。”

胤禩的文韬武略,自是无容置疑的。就算他的“深得人心”是因为他善于伪装,那伪君子能做到这个地步,也不比真君子差多少了。

“这些又和你四哥有什么关系?”

“毕竟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早上一起上早课,一起练布库 ,跟安达学齐射,比着谁的大字写的好,晚上一起回阿哥所。哼,我们是兄弟啊。”,说着,胤祥眼中竟闪出了泪光。“四哥真就想眼看着八哥回不了头?且不说现在传位之事,圣意难测,就是有朝一日,四哥真的即位,大权在握,这么多人看着,听着,他难道还真就能不办八哥?现在能劝则劝,哪怕是硬拦呢,也比到时候以君臣之理论罪要强吧。”

“你是说,四哥这么做,是为了八爷好?”

“霄隆毕竟是蒙古王的亲儿子,将来继承王位的不二人选。四哥让他接近悦薇,无非就是想让八哥知道,论的和蒙古那边儿的关系,还是咱们更近些,毕竟我们是和他皇阿玛赐婚的,早晚是一家人。四哥就是想让八哥知道,现在拉拢蒙古王也没用,他还有几年可活,到时霄隆即位,还不是功亏一篑。另外,也是做给蒙古王看的,万一他真愿和八哥结盟,四哥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咱们近,也能断了那蒙古王的非分之想。”

“那为什么不让韩龙啸去见沁薇,毕竟,他们才是皇上赐婚的。让韩龙啸去见悦薇又是为了什么。”

“哪有赐了婚,还没办喜事的两个人偷偷私会的,沁薇颜面何存?再说,好歹是蒙古王子,四哥怎么会这么不知分寸,被人看见了还了得?而且,上次悦薇和韩龙啸的事,已经闹到了宫里,皇阿玛肯定是知道了,也许只有韩龙啸再去见悦薇才不至于惹人怀疑,突然见别人,反倒是此地无银了。而且……”,胤祥突然顿住了,脸上泛起了一层愁云。“四哥也在借此看我的反应,看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不为了私情阻挠悦薇和韩龙啸见面,四哥就知道,我们是真心向着他的。所以我刚才才会拦着你,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四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他对你还不信任?还用拿悦儿来试探你?”

“都是兄弟,也都是对手,不信他们,凭什么就信了我?”

“可你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你们……你们一样?你……你也想要?”

“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同是皇子,我为什么就不想要!我为什么就不能要!我输给他们谁?”

心从上落下,原来是这么的快。刚才是对未知的紧张与焦虑,现在是对一个不敢面对的答案的黯然。

“胤祥,难道五年了,你还是看不开?那个位置,你真的从不曾放弃?我知道,这五年,你心里苦,心里怨,可你也应该想到,你皇阿玛心里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不是怕你受伤,他怎么会走这一步?你一定要把自己逼得万劫不复吗?”

“算了,算了。我只是说说,只能跟你这么说说,难道我还是当年的我?你看看我现在,哪还有个阿哥的样子,就是皇阿玛解了我的圈禁,我还拿什么去争?这辈子,终是落得这么个下场。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说说。”

你以为你真的是这么个下场?我现在告诉你你一定不信,你人生中真正的辉煌,还没有到来。可我总觉得,当它到来时,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它如此渴望了,希望是我庸人自扰吧。

“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嗯。”

“爷,福晋。四爷去看了看二格格就走了,说府上有事,回头再来。”

“知道了,下去吧。”

“是。”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以为他来干嘛?他还不了解你?既然你没有马上冲过去找他,他就知道你想明白了,那又何必再见。有事,他自会再来的。”

不禁又乱了心跳,如果刚才胤祥没拦住我,那就真的是不堪设想了。

“我去看看思浣,这会儿都这个时辰了,我让他们各自在屋里吃了。晚上再一起吃,大家见个面吧。”

“嗯。”

胤祥转身要走。

“哎,”,我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他转身出去。

我们之间,仿佛总要靠“以后再说”。

思浣语诧然回惊 小池塘一别三叹

他去看芳心,我去干吗呢?

刚才听胤祥的分析,如果是别人的事,可能只会拍手叫好。赞这计谋之天衣无缝,叹这心思之如此未雨绸缪。可一旦主角成了身边的人,就再也兴奋不起来了。

对于那个位子,胤祥真的不曾放弃。无数次面对他的沉默,无数次聆听他的长叹。以为他已接受一切,独自感慨着沧海桑田,怎成想,他只是在劝服自己继续忍耐。他多忍一分,得到的决心就更多一分;多苦一刻,对那个位置就又多了一分渴望。这挣扎,渴望,隐忍,压抑的五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一直陪在他身边,竟一点儿都不懂他的心。以为他真的看开一切,以为他的世界真的只剩下花鸟虫鱼。从没给过他一句鼓励,如果我有对他说过:“你会有那一天的。”,该多好。也许这只会让他的心更累,可我真的从来没支持过他做他想做的,没关心过他真的想要什么。对他,我永远都是埋怨,在我眼中,他似乎做得总不够好。我一直以自己的标准与尺度要求他,可我自己呢,连他的尺度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凭什么,我凭什么可以这么欺负他,这么心安理得的要求他做我认为对的事。他又为什么,为什么从不告诉我他真正想要的,他希望我为他做的。

我们之间,怎么会离得这么远。有这么远的距离摆在面前,我还拿什么走回他身边。

他真的只剩下了生命中最后的十几年,我……我拿什么去挽救,我还有时间吗?

到了这种时候,我总会习惯性的想去一个地方。胤祥去了芳心那里,思浣身上也不好,小池塘应该没人的吧。哼,我怎么就跟做贼似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去逛园子也要挑没人的时候,这嫡福晋当得,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没有带丫头,再次经过熟悉的小路。果然没有人,真的很久没来过这里了。记得上次想来是和胤祥一起,来来回回几次,终是没来成。这次来了,却只是我自己。他,还想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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