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不过您放心,他不告诉您,我告诉您。在客栈那晚,看到我们交手,您就开始怀疑了吧,怀疑我们早就认识。您是不是还问他了,他肯定没有回答您。”
他说的都对,为什么他全都知道。
“其实,您也别怪他不告诉您。我们二人之间,还真不是一般的缘分,说认识,从未谋面。说不认识,却也算是十几年的故交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以前的事,您一定都知道了吧。知道他学艺敌人之手,知道他灭了师门?”。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可我却不愿听到别人谈及此事。“既然这些您都知道了,那我是何人,您也就不难猜到了吧。毕竟,刚才你也叫我‘漏网之鱼’。”
“你……你和他是同门?”
“不错,是整个师门中唯一一个活口。”
我的心不禁一沉,难道他今日抓我引草赛花来还不是为了主子效力那么简单?难道,他要为师门报仇?但,想到这里,同样还有怀疑,这家伙会有这份觉悟吗。毕竟他很清楚,自己和草赛花武功相差甚远,他会为报仇赔上性命?
“您不用猜了。我今天抓他,与师门无关。”
“那为什么?你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到他的幕后指使者吗?这样把他引来可就半途而废,前功尽弃了。”
“他的幕后指使?我早就知道了,还用跟踪?难道他会像您一样把一堆废纸当宝贝?”,草赛花说的没错,八爷和四爷在意的“东西”,丰台各路人马在意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账本,账本只是他们希望我会给他们带路找到胤祥的幌子。现在,我识破了他们的阴谋,那个假账本,自然就变成了废纸。
“你已经知道他的幕后主使了,他对你来说又没什么用,而且他武功那么高,你到底要他来干嘛?”
“哼。当日师门学艺,他是别有居心。其实,我也是。所以,学成之后,我就立刻下山了,在他血洗师门的时候,才捡回了一条命。”
“这和你引他来有什么关系?”
“他有他的主子,我有我的主子,而且我们二人的主子还熟的很。只是,意见小有不合。这家伙武功虽高,但也无伤大雅。只是,这次在丰台,他有些不守规矩了。我家主子知道了我们所属同门,就把这个任务交付于我。说白了,我来丰台,没什么别的目的,找‘东西’的活儿,不是我这种奴才能干的。自然不操那份儿心,我这次来的目的,真的如众人所知:缉拿大盗草赛花。说白了,就是替我主子拔掉这个总有一天会惹事的家伙。”
“你说你来丰台就是为了替你主子杀了草赛花?”
“正是。”
“那你直接埋伏人手杀他就好了,或者当他被抓进府衙时也有机会下手,为什么你迟迟不动手。而且,那晚你去客栈干什么,还杀了那对母子。你做的这一切和啥草赛花有关系吗?”
“您以为我真的是‘漏网之鱼’当烦了?他是什么人,他武功如何,这点您比我清楚啊。就凭官府那群废物,我怎么敢轻易出手。那晚去客栈,丢给您假账本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好在他的反应我很满意,因为他的反应让我确定,只要您来了,他就一定会来。只要您听话,他就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看你真是漏网之鱼当腻了。”
“其实,真正的漏网之鱼怎么是我呢?当日,他学成之时,他主子只是让他杀光师门之人,我当时早已下山,根本不算师门之人,他本就不应杀我。而且,以他的本事,要是真想杀我,我又怎会活到今天。所以,这漏网之鱼,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他是用来杀人的,他那个人就是为了杀人而活的。可据我所知,有个人三番四次陷害于他,他不仅没杀,还救了那人好几次。福晋,您说,谁才是真正的漏网之鱼啊。”
难道是……我?没错,他的的确确是在说我。
我和草赛花之间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当日在凤萝台第一次见他,本来也被他的美所吸引,没想到却为了胤祥阴差阳错的和一个男人吃起醋来。后来在通吉客栈被他抓走,这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无论是无心还是有意,他真的救了我好几次。而我呢,难怪总是觉得他的声音惊人的熟悉,原来是想到了“墨若轩”,可当时又怎么想到,“墨若轩”竟是个男人。后来,为了能逃脱,大大小小害了他多少次,虽说每次都没成功,但我的心意却是如此。这些对于旁人倒还算了,可他是草赛花,正如赵彦天所说,他是为杀人而活的。我不知道救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知被人几番陷害却还要救她的原因又是什么。但有一点,我知道,现在,我希望他不要来。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没疑问了吧,那咱们就一起等他来。”
“你就这么自信能抓到他?” “我是没那个本事,再加上我全部的手下也没十成的胜算。可这次,我是奉命前来,而且,我在丰台呆了这么久,怎么会没做些准备迎接他呢?”
“这儿有埋伏?”
“不知道啊,您等着看喽。想知道答案吗?那就盼着他快点来吧。”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赵彦天一步步的走近我,已经离我很近却依然没有停步。
“你干什么?”
“如您所说,他的武功的确很令我伤脑筋。既然没办法废了他的武功,就只能让他有武功也使不出来了。”
“什么意思?”
“啪!”,赵彦天狠狠地打了我一耳光。
“你……”,我感觉到嘴角有了血腥味。
“我也舍不得,我也知道动您一根头发也是杀头的大罪。可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请您多多包含。”
说完,他冲小翻江使了个眼色,小翻江开门就走出去了。赵彦天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凳子上坐下,用绳子一圈圈的绑住了我。
“您千万别生气,现在才是正题。”
我完全不明所以。他摘走了我头上全部的饰物,我的头发凌乱的散落了下来。他蹲下身去,在地上抓了把土,胡乱摸在我脸上。
“你……你干什么?”,我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绳子绑的我完全不能动弹。
他按紧我的肩膀,“得罪了。”,说完一把把我的领角撕破。
“大胆!你竟敢……”
“您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他只是撕破了我上衣胸口的地方和裤脚,又扯去了半截袖子,裤腿上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在我的身上也撒了些土。
“这就像了。”
“你……”
“从他一直以来对您的照顾,再从他那晚在客栈的反应,这样,一定有用。”
我不想学古装片那样说他“下流”,在吐他一口吐沫,因为我实在觉得,对于这种人,做这些实在没必要。
“你就不能一对一堂堂正正的跟他打一场吗?就算输了又何妨,就算死,也对得起自己。”
“福晋错了,我那么做,倒是对得起自己。可我的命不是我的,是我家主子的,主子命我杀他。怎样能杀他,我就怎样做。”
“你把我弄成……弄成这样的假像就能杀他了?”
“这方面,您对他的了解自然不及我深。别忘了,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而且,我们如今虽然给为其主,但我们为主子做的是同样的事。就是替主子除去那些主子不愿见到的人。所以,他怎么想,他怕什么,我最清楚。一个杀手有了感情,一个剑客乱了心神,他就已经判自己死刑了。”
他说的都对,但就是知道他对,心里才更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