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推门进来了,从衣着上看,还是刚才那两名蒙面男子。
“还打?让我歇会儿行不行,你们也歇会儿行不行?”,我可能真是被打怕了,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
“福晋放心,我们,不打你。”
“你们他妈的是什么人啊?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想死,最好马上打死我,不然等我出去了,我绝对不会只是把你们打死那么简单的,你们最好相信。”,本来说不打我,应该烧高香了,可他们那种蔑视的语气和轻挑的双眉实在让人来气。可能是被人伺候惯了,突然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我们是谁就不劳福晋挂心了。”
“有种,你们真是临危不惧啊。好,就冲你们这股不怕死的劲儿,我保证给你们留全尸。”
“谢福晋。”
“你们……”,淡定,淡定,我一遍遍的给自己顺气。一,我还没活够。二,还得救儿子。今儿不跟你们计较,我怕再说下去,我会爆血管。
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也不会熟悉我,自然也就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我。看来他们身后一定有一个非(http://www。87book。com)常了解我的人,那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福晋委屈您了。”,刚才打我的时候,怕“不顺手”,给我松了绑,这会儿又重新把我绑在了柜子上。
为了不受气,我不再同他们说话。一个男子起身向胤祥走去,剩下一个“伺候”我和柜子。绑的不算紧,可当他绑完之后却没有马上起身,盯着我的双眼,幅度很小的点了一下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的冲我做了个口型。我看的很清楚,是“放心”二字。但我却没敢给他回应,这事太蹊跷了,他为什么要对我说放心,是谁让他来对我手这句放心。现在应该只有两种解释:一,刚才我和胤祥的话让他怕了,想借此机会“弃暗投明”,给自己留条后路。另一种解释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安□去的眼线,那,又是谁的安排呢,胤祥?
那人没有等待我的回应,绑好了我就和同伴一起站在胤祥面前。“十三爷,小人得罪了。”说着也把胤祥绑了起来。这个幕后的人到底还想干什么,难道比刚才的毒打更过分,连胤祥也非要绑起来不可? 绑好了胤祥,刚才那个向我“发暗号”的男子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主子怕福晋寂寞,特命小的给福晋念点儿东西,给福晋解闷儿。”
如果是刚才,我一定又会说难听的话了。可因他刚才给我发了暗号,我实在不知该不该相信,现在反倒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他把纸打开,“丁辰年七月,皇上派大内侍卫搜查书房,福晋暗示李公公从砚台下搜出三张信函。”,一瞬间,我仿佛挨了五雷轰顶。是谁?谁知道的如此清楚,当时,在场的只有李德全,众侍卫,岚愁还有我。岚愁已死,难道是其他人?是谁要念这个给我听?是谁?要如此的揭开我的疮疤来享受这个“过程”,是谁?
“丁辰年十月,福晋随十三爷伴驾出巡,亲眼目睹十八阿哥遇刺。并同张廷玉里应外合,表面上是告发了十三爷,实是帮助十三爷保住了四爷。”,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开始冒汗。害怕,害怕面对自己,害怕面对过去,害怕,害怕……
“丁辰年十二月,侧福晋岚愁于普助茶馆儿遇刺。”
“别念了!不许再念了,不许再念了。”
“丁辰年十二月,小德于破庙被火烧死。”
“丁巳年一月,藏春阁头牌姑娘青杨翠柳也就是小德的姐姐于城郊一废屋中遇刺。福晋,小人刚才说的都对吗?”
一张张面孔在我脑海中浮现,一滴滴鲜血在我眼前弥漫。每一张画面都是一声哀怨,每一双眼睛都是一滴清泪。我以为你们已经原谅了我,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过去。可残红败去盛红开,新愁只会叠旧愁。我还是我,他们也还是他们。是我抛弃了他们选择了自己,现在他们又回来找我了。
“丁辰年十二月,大阿哥弘昌被送往蒙古乌兰察布。”
“闭嘴!”,我不知为什么,别的我可以忍,可以受,因为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的错。但对于弘昌,我的感情总是那样的复杂,他几乎已经成为了除了胤祥以外,第二个我不愿和别人说起的人。也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在我心中的最深处。
“我警告你,我不管刚才你偷偷地对我说了些什么,也不管你是谁的人,”,说到这儿,胤祥突然抬起头盯着我,是啊,这种话怎么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我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如果再敢提到昌儿一个字,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如果想让家人也为你陪葬就继往下念。”
“回福晋,已经全部念完了,是不是关于大阿哥,我们还有什么遗漏的,请福晋指点。”
“不许再提起我儿子,不许再提起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门外再次传来了她的声音,这次还伴随着一个推门而入的身影。
果然是她。
“主子。”,两名男子很规矩的向她行礼。
“下去吧。”
“是。”
房间再次恢复了宁静,好像屋里根本没有人,大家的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她在屋里踱了一圈又一圈,我和胤祥都没有被堵住嘴,却都没有说话,是不敢吗,那我们又在怕什么?
她终于停了下来,果然,不是在胤祥面前,而是我。蹲下身,平视着我。
“你说他是你儿子?”,我不懂她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刚才也是因为我说到了这一句她才无法平静的。难道那个令她无法“平静”的原因是弘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答我,你说,他是你儿子?”
“是。”
“啪”,一个几乎和刚才的男子一样轻重的耳光落在我脸上。胤祥没有阻止,因为这次连我都清楚,她现在是在一个绝对危险的状态,哪怕只是做错了一个动作,说错了一个字,我都会有性命之忧。
“再说,他是你的儿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