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经受过一次了,还会有第二次吗?我的肩伤还没好呢。”他嘴角的笑容始终在向我炫耀着胜利。
“可我的肩伤却好了。还记得吗?我在城门因为你挨的那一箭。”他的嘴角立刻垂了下去。
韩龙啸,比起伤人心,你的功夫跟我差的太远。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过去才会做出这些事,我也是因为知道你在乎过去,才会故意拿过去来伤你的。可是很遗憾,今后,你连被我伤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一巴掌,不能打在你脸上也好。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没的再加上什么瓜葛。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可如果你真的有恨就冲我来。胤祥有什么错,沁薇,悦薇,弘昌他们有什么错,你做出这样的事还算得上是个男子汉吗?你真的是韩龙啸吗?比起现在的你,当年的那个‘窝囊废’倒是可爱的多了。你竟然明知悦薇倾心于你,还要硬娶沁薇,人的真情怎能如此玩弄于鼓掌之间?如此的丧失人情人性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你竟然还不满足,还要设计陷害胤祥,就因为他是我爱的人?如果果真如此,我只能说:韩龙啸,我爱的人是你说的王维,只用他,也永远是他。”他挡住我巴掌的手臂突然用力的甩开我的手,又高高的抬起,猛烈的甩了过来,落在我的脸上。这一耳光很重很重,半边脸已经麻了,只觉得很烫。
“不许再提那张纸条,不许再提!”
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门口也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目睹了韩龙啸耳光落在我脸上的全过程,听到了从“王维”到“纸条”的全部。
两个人,一个是胤祥,一个是思浣。
表意原是有情人 现身皆为情所困
胤祥和思浣静静地立在门口。
和当初我掉进小池塘时,胤祥扶着潇潇站在岸边看我的动作很相似,他也搀扶着她。是什么原因呢,她的腿吗?但愿仅此而已。
一样是两个人,一样是这个搀扶的动作,一样在看我的惨状,可却是截然不同的灵压。而且这“截然不同”的程度不是要你来感觉的,是它主动入侵的,你甚至没有犹豫的权利。
在小池塘,潇潇用她的正义鄙夷着我的“卑劣”,虽然是她误会了我。但对于“卑劣”的鄙视其本身就是一种正义,是否是误会也就不再重要了。胤祥当初的冷漠是我一个解不开的结,难道是因为相濡以沫的感觉也具有麻痹性?我开始无视一切我们之间的不和谐。所以,那个小池塘成了我的一种惯性,无论这其中是否有对潇潇的思念,毕竟我欠她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潇潇一定很遗憾,一定。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更像是一副平面。是他们被屏蔽在外面,还是我们被围困在里面?
思浣的双眼好像并不情愿睁开,支撑她眼皮的好像是一种令人厌倦的疲惫。她直直地盯着我,其实更准确的说,是“望”。仿佛没有任何感□彩,又好像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胤祥,那是一副久违的表情,不语。那又是一个刚刚才见过的神态,侧视凝目。他在躲避什么?
我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时,仅是一个瞬间,胤祥刚才在府上“沉默”与“反常”的原因,我已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是因为此刻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吗?
无论是什么原因,思浣,谢谢你,凭你现在站在这里。
心跳一刻不停地继续着,像是个沙漏,在催促着什么。房间里都是心跳的声音,谁的?我们四个?
韩龙啸朝着他们两人的方向,不知在看谁;我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空隙;胤祥看着某个角落;思浣始终盯着我。我们在比赛?看谁能“定”到最后?那有了结果以后呢?
在这场较量中最不冷静的那个无疑是失败者。很庆幸那个人是韩龙啸。他等不了了,还是等不及了?一把掐紧了我的咽喉。我实在质疑他这个动作的目的,他在威胁谁吗?门口那两个人现在能出现在这里,还会被什么所威胁呢。这一点,韩龙啸不应该想不到。在做戏?那更是多此一举,思浣的眼神像是在俯瞰臣民的王,像是凝视至爱的墓碑,就是不像有心看戏。更不必提我们的十三皇子了,这一点韩龙啸也应该清楚。那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丧心病狂的垂死挣扎。而唯一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韩龙啸的“失措”,不是因为胤祥与思浣的出现,而是因为我刚才对那个四年前我离开他时留下的字条的再次提及。
韩龙啸轻轻地加重了些力道,却做出了远大于实际用力的动作。这更让我确定,他掐住我咽喉的动作只是想知道胤祥的反应,可能也包括思浣吧。他绝对不是想害我才这么做的,这一点我更加确定了。原因很简单,他用的力道太轻了,以他的功夫,一下就能扭断我的脖子,如果真是气急败坏至少也能让我呼吸困难。但此刻,我甚至怀疑只要来个准备妥当的“出其不意”我甚至可以挣脱他的手。可我并不想那么做,就让他的“神志不清”继续蔓延下去吧,或者是他想知道的,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
这个要“置我于死地”的动作已经出现在胤祥与思浣面前超过五分钟了。胤祥的脸始终没有侧过来,从进门到现在,他还没有正眼看过我。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声轻一声重。
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总会打从心里的开始紧张,可现在,它令我安心。
胤祥依然立在门口,思浣走到房间的正中,走到我和韩龙啸面前。
她没有看我们,朝着一个没有人的方向。
“好歹也是自己的亲侄女,你永远就只能有这点儿出息?”
思浣的口气没有了她一贯的那种令人冷到骨子里的“傲”。虽说是埋怨话,但却有了些“常人”的味道。原来,她也是会“怒”的。可是,她在跟谁说话?“侄女”指的是谁?在场的剩下三个人好像都没有接话的立场。
“看来,你终究就只有那么点儿出息。”她声音里的“常人”味道明显减少了,语气中增加了很多的凉意。我突然间想到胤祥也会首先不再说话然后说出让你后悔莫及却不可挽回的话来,这是胤祥“怒”的过程。难道思浣也开始进入了一个“过程”?
房间又静了片刻,我失去了安心。
“出来!”思浣的厉喊把刚才的“静”解释为最后的“隐忍”。原来这番话的“听众”果然是另有其人,而且他一定就要出场了。因为思浣的“命令”是一种莫名的不可抗拒。
屏障后真的传来了脚步声。与此同时,胤祥选择了离开。
难怪,难怪说是“侄女”。难怪,难怪胤祥要转身离开。
十阿哥。
有点意外。对于一向有着准的令自己都反感的猜测能力的我来说,十阿哥此时的出现,的确算是个意外。
“放人!”思浣的“冷”与“傲”又华丽的回归了,只是与对我的那种还不一样,我觉得自己的待遇算高了。
十爷把头侧了过去,胸膛也明显的沉了下去。他,显然很被动。
“放………………人………………!”每个字都托的很长,仿佛念出的是一道旨意。从思浣走到房间正中开始,她直视的范围里就没有一个人了。只是对着一个不知名的角度。
她是谁?她和十爷是什么关系?一个八爷集团的核心人物怎么会在这种直白的威逼之下忍了这么久仍旧一言不发?十爷怎么会牵扯到悦薇的事里来?他怎么会出现在韩龙啸的房间?八爷集团和韩龙啸之间有什么交易?胤祥为何在十爷出现之间转身离开?这些问号不能自控的闯入我的脑海,但还是让我强行的压下,现在我实在没工夫也没能力思考这些了。眼前的局势,抓走了我全部的能量。
“有些事你不知道,有些事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我自有我的道理,而且……”
“放人!”
思浣再次用这两个字就打断了十爷好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答辩”。但那毕竟是老十,他对于“能屈能伸”“审时度势”的道理好像理解并不深刻。所以,他选择了盲目的反抗。
“你总是这样,可也不是谁都会买你的账的!我一直忍着你,让着你,你就这么上脸?是不是想让我……”
“是不是想让我跟大家分享些有关你的是啊?”我可以把思浣巧妙地“接句”理解为是对修辞中“顶针”手法的完美应用吗?
老十,你真的不是对手,这一点,你应该很早就清楚了吧,而且比我清楚的多。
“你……她私自携带凶器进宫已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