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姑娘,你还是不了解他啊。在他还愿意跟你说两句话的时候你最好适可而止,当他不再跟你说话时,你就不好挽回了。
算了,看在你小的份上。我拉了拉她的袖子,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她睁大眼睛,朝我点了点头,还偷偷的笑了,像是在谢我。
“我改天再来看姐姐。”我微笑着点头。
“爷,我出去了。下次……不会了。”这丫头不笨,如此透彻的理解我的一个眼神。
胤祥没有再说话,这样反倒好,如果他再说什么,小丫头就不一定接得住了。
他走到我床边坐下,我很喜http://www。345wx。com欢这个表情,明明是皱眉,却是满眼的笑意。
“我以为醒来第一眼能看见你。”
“这样,更珍贵。”
我拉过他的手,轻轻的闻着。
他笑了一下,又慢慢敛住了。
“原来是这个。”
“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他又露了一个笑容。
我坐起身,他帮我在背后垫了枕头,盖好被子。
我们就这么坐着,什么也没说,看着对方,很久,很久。
“过来。”我朝他伸出手,摆出标准的撒娇表情,他有些不明所以。“过来,让我抱抱。”他摇着头笑了,一脸无奈,用好像看一个摔了一身泥的小丫头的眼神看着我。我围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
“我,想你了。”现在,我只想说这个。
“嗯。”
“我回来了。”
“嗯。”
“别再让我走了。”
他的背僵了一下,沉默了很久。
“嗯。”这一声,最响。
我没有流泪,什么也不去想,就是这么抱着他,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跟我说两句话吧,什么都行。”
只有他在我背上轻拍的手,什么也没说,是不想说,还是不知怎么说?
“你说有一天,我不爱说话了,你会怎么样?”
“那我就得感谢老天终于让我得了个贤惠福晋。哈……”
我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也笑了。
“以后,好好儿的吧。”他说的,很心疼。“怎么不说话?娴儿?”
“你不是想要个贤惠福晋吗?”
“哈……”他终于笑出声了。
“我的娴儿,回来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苛求你说什么,因为我知道,“说”与“不说”都是因为爱!
发生了很多,让我疑虑的也很多。但我们,没有变,其他的,又何必去理。在他面前一切都可以放到“以后”。
很庆幸,我们还有“以后”,而且这“以后”,我们要自己把握。
睡得很饱,醒来,天快亮了,他竟然还坐在床边。已经睡着了,头一栽一栽的,比我上马列哲学课时睡得还香啊。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反应。干脆用手指在嘴边哈了口气,弹在他额头上。
“嗯?”他猛地一颤,醒了。
“找个睡觉的地方睡呗,怎么,刚才还没腻够?我最讨厌矫情的啊,爱腻找你小老婆腻去,排队等着呢。”
他很白了我一眼,没力道。
“说吧,我听着。”他一直等到现在是一定有话要对我说的,而且还要等我基本恢复了才能说。“府里不太平?”
“唉……”
“‘唉’什么‘唉’啊,怕事儿我还回来?我不在家俩月,他们假也放够了吧,舒坦完了就得上磨,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绝对不是个‘贤妻良母’。”
“真的能那么简单就好了,他们……”
“用不着,我自己长眼了,我自己看。”
“成竹在胸?”
“自然,我这两个月在外面,连睡觉都……反正再难还能难到哪儿去。”这个忌讳最好先别碰,最起码现在不要。
“好,一个月为限。”
“好,但你不许插手,别我办了哪个不听管教的,你心疼。”
“一言为定。”
“一个月,还你个太太平平的十三皇子府。哎呀,责任重大啊,咱这辈子没白活啊,还‘武则天’了一把。”
他也照我的额头上一弹,技术很烂。我抬手照他亮光光的大脑门儿上就是一巴掌。
“跟我玩儿这个,你发型上就没优势。”
“哈……”愿你看到你孩子气的一面,却不会因为只展露在我面前儿高兴。
他走后,我结结实实的又是一大觉,直到快中午啊。
天儿不错,我决定去园子里逛逛。虽说这儿的园子跟宝玉他们家的根本不一级别,但该有的也一样不少,只是,去那个小池塘还是已经成了惯性。
池塘,假山,小木桥。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可心情不一样了感觉也自是不一样。虽然想到当时的惨状还是不禁打冷颤,但没了那许多的埋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禁笑起自己。
“他也常到这儿来。”又一个我没听过的声音,基本没有音调的变化,很冷。
“他也会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伴着一声重一声轻渐渐走近的脚步她站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望着假山,完全不看我,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更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也不想看她,既然你不是跟我说话,我又何必理你。对这种“非正常人”我很有“非正常的方法”。老实说,像这类“不食人间烟火”的,我一向不待见。你“不食”就“不食”,可干嘛对我们啃大饼的一脸鄙视状啊。毕竟这儿是“人间”不是“广寒宫”,有人叫你“姑姑”吗?你装什么小龙女啊!你睡个绳子我看看啊?
但现在她毕竟没怎么惹我,我的原则就是:对于讨厌的东西,在他还没有越过我的“线”以前,“避”之。转身走人,您自个儿在这儿装大以巴狼吧。
“你知道他为什么常来这儿吗?”出于本能,我停下了,转身看着他。穿的比丫头还素,头上只插了一根白玉簪,但这一支的价钱应该可以顶我一盒了。从内而外散出的那股“劲儿”是我来到这儿第一次感受到的。我自己也知道到为什么我没有好奇她的身份。
她依然不看我,明知我在看她,停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难怪刚才的脚步声一重一轻,原来是这样。
“你说他为什么来?”我冲着她的背影。
“跟我有关系吗?”她根本没有停步,肩膀一高一低的向前走着。
“伤了脚就回屋休息吧。”
她停住了,头向后偏了一下,没有看多我就停住了,继续跛着向前走。
这附近残留的难道是她的灵压?我竟然不敢去想她停下时的表情。
我好像有点儿后悔跟胤祥打赌了,至少不该定为一个月。
他在书房。
我合上他正在看的书,《后山居士文集》。“陈师道?”我脱口而出。
“知道他的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