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是个不能用普通的价值观评价的人,在他的时代,能够理解他的人寥寥无几。他被伟大的孤独包围着,病痛和孤独成为生命的一部分,最终迸发了疯狂的力量。可以说,他是个神经质的男人,他的文字夹杂着夸张地自我陶醉,但不可否认,他才气横溢、光彩夺目、豪气冲天。他以非凡的勇气和惊人的力量对抗着固定的模式,他奚落一切美德,赞美一切邪恶。他开创了人类思想的新纪元。”
啪!啪啪!
怀着大无畏的发言,得到的是穆尔西里的鼓掌。
“说得非 常(炫…书…网)好,尼采是个天才,是个不能被理解的寂寞的天才。如果,他能得到更多的一些鼓励,能够获得更长久一点,或许,人类的历史将会改写。”
“是的,上帝夺走了他的机会,他没有时间将他零碎的疯狂编织成毁灭太阳的灿烂,他的妹妹甚至篡改了他的思想,险些毁了他的全部。但我依旧喜 欢'炫。书。网'他,他是个疯子,也是独一无二的太阳。”
可是,穆尔西里真的只是和自己谈尼采?
李雨谦不这样认为,他的眼睛是王者的眼睛,是为了达到目的一切都可以牺牲的眼睛。
果然——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我?”
穆尔西里问出了不能回答却又不能不回答的问题!
她的手抖了一下。
穆尔西里又不动声色地补充着。
“能够理解尼采的你,是怎么看待我?我相信你能看见另一个我,一个也许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我,一个和别人的认知完全不同的我。”
咄咄逼人!
李雨谦却也不会后退,她笑着,进了一步。
“这是您此行的目的?您想要知道,将会成为您的弟弟的妻子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没想到李雨谦会怎样反问,穆尔西里流出瞬间的尴尬,但随即以干笑掩饰。
“能让图达里亚深深地迷恋的女人,我有些兴趣,这份关注,会让你困扰?”
“您对我有兴趣,当然不奇 怪{炫;书;网},只是,你更关心的是王位的归属吧!”
一句话,刺破了虚伪的表象。
穆尔西里再一次露出假笑。
“我担心王位的归属,难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虽然我暂时是王位的所有人,但到底血缘不足够正统,我的儿子成为王储,也是图达里亚没有孩子的此刻的权宜之计。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生下孩子,这样,王室就能拥有最正统的继承人。”
“但只是凭借血统决定王位的归属,决定国家的未来?”
李雨谦反问着,同时也越加小心。
难怪图达里亚要自己小心穆尔西里,果然是个棘手的人物。
此时,穆尔西里依旧是悠闲的笑容。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想到你也许会成为国家的未来,这让我感到不安。”
“陛下您的意思是——”
不用再虚伪了,穆尔西里怎么可能真心关注图达里亚的婚姻,他更关心的明明是自己!
“我嫉妒图达里亚,他总是处处胜过我,也总是让我忧心。现在,他选择了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做妻子,更让我担心了!”
“如果您是担心图达里亚威胁王位,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保证。图达里亚殿下是个毫无权欲的男人,他二十多年前就轻易舍弃的东西,怎么可能直到今天还留恋?”
穆尔西里笑了。
“图达里亚没有权欲,我很清楚,但我还是担忧,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担忧。”
“难道是我的出现,让您有了烦恼?我只是个女人,即使有幸成为安卡拉王室的一员,也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的困扰。”
故作冷静地回答着,她的手心冒出冷汗。
“我的烦恼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图达里亚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李雨谦的脚有些不稳,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桌子,撑住身体。
“他说过。他说过我长得很像他的前任未婚妻。但是他也告诉我,他们的故事早就结束了,我不是作为她的替身存在的。”
她开始紧张,竭力压制冷汗的冒出,但穆尔西里不会放过她。
“你当然不是作为任何人的替身存在,你是珍贵的钻石,只作为替身存在,是暴殄天物。你长得像奥利菲斯,是事实,也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是图达里亚关注你的原因,但在我看来,你却更像另一个人!而且,那个和你长得无比相似的人——是个男人。”
手指抓紧了,她感到空气的压力。
穆尔西里到底知道多少!
或者说,他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陛下,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你真的要装糊涂吗?当然,我能理解,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知道利害,也只能装什么都不知道。”
图达里亚的手指,冰冷地挑起她的下巴,**浓重地看着。
“哈里斯,是你父亲的名字。虽然他背叛了国家,但我们还是以王室应有的礼仪,将他的尸骨从巴黎带回来了。”
她应该怎么回答,她的咽喉吞咽着,最终憋出生冷的字符。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
他的手指缓慢下移,落在脖颈处,勾出一条细链。
铂金制成的圆球,镂空的花纹纤细处如发丝,他得意地看着铂金球慢慢地展现,同时笑着。
秘密约见
“这种工艺,是安卡拉独有的技艺,上面的花纹,也和王室的纹章异常接近。你拥有这个项链,足以证明你和王室有关。当然,你回安卡拉的目的,我暂时不感兴趣。我关心的只是项链里面的东西。告诉我,钻石现在在哪里!”
不再温柔,带着王者的强硬,他逼迫着!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李雨谦心中一冷,她知道,她不能正面回答。但是也不能不回答。
最终,她选择了最愚蠢但是也是最顽固的办法。
她,伸手,抓住他碰到自己身体的手,强硬地说着。
“虽然你是国王,可是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有违礼仪吗?”
“你是真心不想说出钻石的下落吗?”
冰冷地回敬着,穆尔西里的注视犀利得简直要杀人。
“我不懂你说什么!”
再一次否认,让她坚持下去的是不愿意被玩弄的骄傲。
他更迫近了几分。
“男人喜 欢'炫。书。网'美丽的女人,我也不例外。你美丽,有才华,你让我相信,男人过了四十也能对女人一见钟情。但是——如果你的存在对我构成了威胁,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做出将娇嫩的玫瑰花扔进流沙中的残忍决定?历史上,连呻吟都没有发出就消失的女人,很多……很多……”
刻意延长的语调,带着冰冷的威胁,他的眼睛证明